吴钩红豆集序

爱国学

呜呼，王者迹熄，诗道凌夷，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也！虽然，今之世未尝无诗，亦未尝无诗人也，然观其所作，类多桑间濮上之辞，险诨覆窠之体，行见其堕于阿鼻泥犁也，于风雅乎何有？吾友栖水昕泓虞君当举世不为之时，独能截断众流，居今行古，其为诗也，不狥时俗之好恶，一遵温柔敦厚之旨，可谓豪杰之士矣！往余见虞君“有人问，说是病身，说是春愁”、“从今后，只书巢自锁，是非曲直，羞与人论”之句，读而善之，以为古所未道之语，一出自然，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深得风人之旨，使人一见而终其身不忘，非深于诗者，乌足辦此！虽然，昕泓岂徒深于诗而已，《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不能见如来。”善哉斯言，验诸之人之学，不其然乎！昕泓研精坟典，出入经史，玉蕴珠藏，随扣随鸣，惟其所蓄者深，故其发而为歌诗也，直不知其为古人之诗耶今人之诗耶？而以为即此可以见尽夫之人之学，不几于扪烛扣槃，曾是以为日乎？吾不敢信也！
己丑孟陬之月，携儿子周重上君子之堂，谈次，君出一编示余，则君所为《吴钩红豆集》也，并属为序之。余持归，读之一月，灯下酒后，每收丹棘青棠之效，不觉其入人之深如此！乃思前日命序之事，不禁重有难色，夫以牧之之才，不敢序长吉之诗，矧惟伯修，奚足以当欧公之史。予何人斯，敢以孝襆头著锦宫人乎！顾与虞君纵谈风雅商榷古今者累年，君不以余庸愚，恒期以古人之学，斯可感已！犹记君前日之言也，以为“序斯集者，非君莫属”，噫！君之期我者至矣，不可以辞矣！姑系数言，非敢以为序也，聊述梗概云尔。佛头着粪之诮，其可以免乎？己丑仲春弟郁某敬复。

荆河闲人

好一对诗友，好一篇诗序。看“吴钩”二字，想起长吉“男儿何不带吴钩”之诗，亦颇快意，不知序与诗能何时付梓，使吾能一见真身也。

爱国学

承奖，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