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拐李何仙姑出身故事与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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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非首发]世上蓬莱第几洲长云漠漠鸟飞秋———铁拐李何仙姑出身故事与金山
        “八仙”故事，似乎和镇江丝毫不相干。但在最为晚出的一部《八仙得道传》中，有关铁拐李、何仙姑的出身，却与金山寺有关。这个故事不仅读来饶有趣味，而且对于研究地方掌故，也具有一定价值。
    古代有关“八仙”的通俗小说很多。最早的是专叙八仙出身的《八仙出处东游记》；在冯梦龙编撰的“三言”中，有话本《吕洞宾飞剑斩黄龙》；此外还有讲述吕洞宾事迹的《吕祖全传》《吕洞宾三戏白牡丹》《飞剑记》，讲述韩湘子事迹的《韩湘子全传》等。相比这些小说，《八仙得道传》绝对称得上是一部八仙传说的集大成之作。
    这部小说第十八回《金山成古迹，报德在来生》，用整回的篇幅，讲述了铁拐李、何仙姑出身的故事。“列公们可曾知道中国地理上有一座孤悬江中的名山么？那山叫做金山。这金山并非天然生成的山，当去今数千年前，不但不是高出平地的山，简直连平常的土地也没有，总不过是扬子江中流一片汪洋之水而已。”周代中叶，江水岸边有个很大的村子，村中有位半耕半读、藏居不仕的君子叫马上原。他有一个女儿，生得德容兼备，人人喊为马大姑娘。
    马大姑娘十八岁上嫁给同村的古生，古生是一贫如洗的寒士，后母于氏凶悍不堪。于氏见邻舍亲戚家都和马大姑娘亲昵，怀疑马大姑娘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短长，婆媳之间感情渐恶。后来古生为了家计，弃儒就商，去外面帮别人做生意。自古生走后，马大姑娘对于氏恪尽孝道。不想于氏觉得这媳妇留在身边实在可厌，托人将她转卖给同村恶霸活老虎。活老虎迎亲途中，马大姑娘在江边投江自尽。正好一道人掌舵从下游路过，也不知道马大姑娘死活，便想救她起来。不想马大姑娘溺水太久，早已香消玉碎，这道人只一伸手，“早把尸身一个腿子扯断”。这道人自念有生迄今总没干过这等恶事，良心内疚，昼夜不安，不上数月，就此奄奄而死。
    古生回家后，得知妻子殉节之事，竟将生意得利各种金宝尽数沉于江中妻子投水处。此时马大姑娘灵魂已由东神收管，送至水晶宫中。龙王于是凭借古生所掷金宝之气，“涌出一座孤独江面的岛山，供后人凭吊矜式”：
    后来江中果然涌出一山，世人有知此山成功的原因，便都称它为金山。数千年来，越积越高，地面也越广。至今尚为中国名胜之地。
    马大姑娘生魂因不忘金山和为她受害之道人，投生金山脚下何姓人家为女，堕地能言，稍长便立志修道。这便是何仙姑的前世今生。那位奄奄而死的道人，投生于洛阳一官宦人家，取名李玄。只因前生救人反将人尸身伤残，来生也就因此“成点废疾”。这就是铁拐李的前世今生。
    其他“八仙”小说在叙述铁拐李、何仙姑出身时，没有类似的故事情节。八仙故事长期流传于民间，经历了一个相当复杂、久远的流变过程。所以各部小说中的情节迥然不同，也在情理之中。不知道《八仙得道传》中的这个故事，是根据流传于民间的传说加工改写而成，还是纯粹出于作者的编撰。如果属于前者，那么《八仙得道传》就为我们保留了一个已经佚失的民间故事，更显珍贵。
    最后有必要谈谈《八仙得道传》的来历。这部小说民国年间由文人许厪父印行。据书前原序和许厪父的一篇序文可知，该书为清咸同间峨嵋无垢道人著。无垢道人著成此书后，未予刊刻即云游海外，将书稿托付其俗友收藏。无垢道人一去不返，莫知所终，其书稿亦束之高阁多年。中经盗劫，书稿零乱，幸未毁失。许厪父偶然得睹此稿，叹为杰作，不忍其埋没，遂加整理印行。对于这篇原序和许厪父序文，不少专家持怀疑态度，认为此书有可能就是许厪父所著，托名无垢道人刊刻的。但也有不少专家对此并不认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造成一部分明清小说辞书在条目中将该书作为晚清小说收录，而另一部分辞书则将其摒弃在外。
    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怀疑许厪父作伪，这并不是科学严谨的态度。而且不管怎么说，在诸多八仙小说中，没有一部小说能像《八仙得道传》一样，系统全面地描述八仙得道故事。因此这部作品在八仙系列小说中，地位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