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牛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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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牛流马



清末民初人黄浚所着《花随人圣庵樜忆》中《〈三国演义〉、〈说岳传〉史证》一文云：读《三国演义》者，多喜言武侯制作木牛流马，《演义》中又载其广狭尺寸，此皆有所本，考《北堂书钞》引《蒲元别传》，元与诸葛亮牒云：“元等辄率雅意，作一木牛，廉养双辕，人行六尺，牛行四步，人载一岁之粮”云云。今《演义》载之，不言为蒲元奉武侯意制，又辄言其宛然如真，又言扭转其舌即不能行，此则不明事物，故神其说。予按：木牛非象牛，流马更非类马，名以马牛者，取其能运输耳。《古今事物考》云，诸葛亮作木牛流马，木牛即今小车，前有辕者。流马，即今独推者。民间谓之江州车子，疑亮之创，始作于江州，当时云然，故后人以为名也。《独醒杂志》云，江州有一等车，只轮两臂，以一人推之，随所欲运，别以竹为篰，载两旁，束之以绳，几能胜三人之力，登高度险，亦觉稳健，虽羊肠之路可行。《梦溪笔谈》：信安沧景之间，行人以独轮小车，马鞍蒙之以乘，谓之木马。《九朝野记》：永乐中曾有造木牛流马，行数步而止。《枣林杂俎》：成化二十一年，户部左侍郎隆庆李衡，总督陕西边备，兼理荒政，发廪赈饥，作木牛，可水耕，可山耕，可陆耕，一日可耕三四亩，作木牛图布之。据此，则木牛流马，即是小车。流马之为独轮小车，世所称羊角车，已无疑义。木牛之制，前有辕，虽不详，以李衡用木牛之名，而可水耕陆耕测之，必是东坡所谓踊跃滑汰者。盖剑阁山路，不可方毂，故武侯以独轮小车之类运输。古人称奔走者，皆曰马牛，如秧马儿，何尝是马？至檐前之铁马，更无涉于形象，尤可见命名时之观念。今乃刻舟求之，谓木牛流马之制不传，而孰知独轮车固仍流行南北耶？
    今人史继刚在2000年1月17日《北京日报》撰文，认为“流马”是船不是车。大意云：诸葛亮的木牛流马究竟是什么样的交通工具？由于缺乏可信的史料记载，一千多年来在人们心目中一直是一个难解之谜。一般认为，木牛即今小车之前有辕者，流马即今之独轮车，民间谓之江州车者。即把木牛流马视为两种适宜在山区道路行走的运粮车。这种定性颇有影响，后世学人多从此说。作者认为，把木牛看成一种人力牵引的运粮车没有多大问题，但把流马也视作运粮车则值得商榷。《三国志•诸葛亮传》说，诸葛亮第一次采用流马运粮的地点在斜谷至武功间，濒临渭河，从斜谷至武功运粮刚好是顺流而下。那么，流马是否就是诸葛亮用于渭河中运粮的漕船呢？宋人吴泳在《鹤林玉露•论蜀事四失三忧及保蜀三策扎子》中，提到“流马之舟”，则是指当时航行于嘉陵江上专门运送关外屯驻大军粮饷的漕船。由“流马之舟”四字，我们可以推知诸葛亮时用于运送军粮的流马很可能也是一种运粮船而非运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