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理与“山药蛋”文学流派

商汤之风

2009年05月15日 01:30山西新闻网
http://book.ifeng.com/special/hongsejingdian/list/200905/0515_6459_1158329.shtml



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我从小就喜欢看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李家庄变迁》等大众化著作，又爱读马烽、西戎合著的《吕梁英雄传》和他们的其它作品。于是也学得写小说、写散文，不知不觉便成了文学创作队伍中的一名业余创作者，并与“山药蛋”文学流派结下了不解之缘。
由于工作的关系和业余创作的缘分，有幸聆听过语言大师赵树理大会上的多次讲话和小会上的发言；参加过全国第四次文代会和全国第六届作家代表会，听到众多著名作家、评论家对赵树理的深情怀念和对“山药蛋”派的高度评价；组织过在《山西日报》“黄河”文艺副刊上开展的两次有关“山药蛋”文学流派的公开讨论。对以赵树理为领军人物的“山药蛋”文学流派进行了热烈的争鸣和深入的探讨。
第一次讨论是1979年冬季。赵树理故乡沁水县青年作者潘保安以《小二黑结婚》的续篇形式，写了一篇小说叫《老二黑离婚》，并学习和模仿了赵树理语言艺术风格。这篇小说在《汾水》杂志上发表，又在《太原日报》连载后，引起了对已故作家赵树理的真情思念。《山西日报》开辟了《你对〈老二黑离婚〉怎么看》的专栏，广大读者畅所欲言、自由争鸣、开展讨论。在报纸上公开发表的26篇讨论文章中，多数作者来自基层，有农民、工人、干部，包括赵树理的女儿赵广建也参加了讨论。与其说是对《老二黑离婚》这篇小说的讨论，实际上是对人民作家赵树理的深情怀念，是对赵树理创作思想、艺术特色和民族化、大众化、通俗化风格的继承与发扬，同时也大大活跃了文艺领域内百家争鸣和民主讨论的氛围。
第二次讨论是1980年5月29日到10月14日。1979年11月28日《光明日报》发表了我省评论家李国涛的《且说“山药蛋”派》一文，引起了文学界和广大读者的关注，也出现了一些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山西日报》又开辟了《关于社会主义文学流派的讨论》专栏，延续了长达近5个月的公开讨论，刊登各类文章42篇。讨论主要是围绕以赵树理为开创者的“山药蛋”派形成、发展、艺术风格特色、如何提高等大家关心的问题展开的。这次讨论吸引了全国许多著名评论家和广大工农兵读者参加。大家对当代语言大师赵树理的创作道路、创作方向、艺术特色、大众风格作了广泛议论和高度赞赏，并对以赵树理为主帅，以马烽、西戎、李束为、孙谦、胡正、刘江等作家为主将的“山药蛋”文学流派做了深刻分析。尤其是对赵树理与“山药蛋”派的时代特征、地方特色及其历史功绩作了有益探索。初步形成了以下几个共识。
“山药蛋”派的形成。“山药蛋”文学流派的称谓，原来是带有某些贬意的。意思是说以赵树理为代表的山西作家的作品有些“土气”，土的像“山药蛋”一样，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当时赵树理和马烽等作家们听到这种比喻倒挺喜欢，他们说，如果真的能像老百姓喜欢的“山药蛋”那样，土里生，土里长，带着泥土的芳香，供大家品尝，有什么不好？于是“山药蛋”文学流派就这样被山西作家们认可和传开了，也算是亮出了自己的旗帜。
“山药蛋”派的风格。“山药蛋”派的创作风格是十分明显的，他们的描写对象和主要读者都是农民。赵树理在《随〈下乡集〉寄给农村读者》中说：“我是农民出身，是在华北太行山区长大的，我每次写作的时候，总不会忘记我的作品是写给农村读者的。”马烽也写过《不要忘记读者的对象》。这种创作主张和艺术风格是这个流派中的作家们共有的。这种风格的主要特征是：民族化、通俗化、大众化。
“山药蛋”派的特色。赵树理在艺术特色上的追求和实践，是从他与人民至亲至厚的关系出发的，也正是怎样使自己的作品能够让广大读者、特别是农民读者能看懂、能听懂、所接受、所喜欢，为此，他曾长期地刻苦学习和汲取我国古典小说的优秀传统，并在实践中创造了为自己所独有、为农民读者喜闻乐见的小说。这些小说的艺术特色是：故事完整感人，情节精彩生动，细节诙谐逼真，语言幽默风趣，人物形象典型。不论是叙述、描写和人物对话，全都自然地运用群众的语言和精练的文字。这样的艺术特色，是深深扎根于人民生活和农民生活中，无不浸透着革命现实主义的光芒，并以独有的艺术特色及其迷人的魅力，影响着“山药蛋”派的众多作家和一代文风。
“山药蛋”派的发展。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全民素质的提高，“山药蛋”派的创作队伍也在不断扩大、不断更新，创作风格和艺术特色也在不断创新。尽管“山药蛋”派的老一辈作家赵树理、马烽、西戎、李束为、孙谦同志先后驾鹤西去，年逾八旬的人民作家胡正同志仍然担任省老年文艺工作者协会主席；88岁高龄的刘江同志仍在奋笔耕耘，作家出版社又出版了他的40万字的长篇小说《剑》。从著名作家成一、韩文州、刘德怀、李逸民、义夫、田东照、周宗奇、王东满、韩石山、张石山、杨文彬、杨茂林、潘保安、燕治国等同志的作品中，仍然可以欣赏到“山药蛋”派的艺术风格和特色；在著名作家焦祖尧、张平、李锐、蒋韵的作品中，也汲取了“山药蛋”派作家们的诸多养分；著名评论家郑笃、李国涛、曲润海、董大中、韩玉峰、艾斐等同志对评介“山药蛋”派作品都有独到见解，影响甚广。从新时期繁荣当代文学艺术的要求来看，赵树理为民、重民、亲民、爱民的文艺创作方向，仍然需要弘扬；“山药蛋”文学流派的艺术风格和特色，仍然需要继承和创新。这是时代的要求，也是人民群众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