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飞贼传奇

东施

1930年代的某天清晨，天津最大的药铺老板忽然自家金柜被启，近100两黄金不见。于是立马向警察局报案，药铺老板出手大方，所以警察行动倒也迅速，四处查看了一下，院墙非常之高，想进来都是非常困难的。警察对伙计盘问搜索了一通，毫无收获，只好空手而归。药铺老板叹息不已。 再说同城的另一家大药铺得知消息后，马上加派人手，作为防范。老板自以为万无一失，然而一周后同样被盗，这家和孔祥熙有些渊源，马上给孔财神打了电话，天津警察局受了孔的电话这才重视起来。刑侦科长赶赴现场，看了下院子，颇为空旷，而且除了院子大门前面之外，四处都是荆棘之地，还有沼泽，虽然有些低树围着院子，但也非常矮。盗贼从大门进入显然不可能，而那四遭人根本就没法踩着，否则必然陷进去。老板当年也正是考虑安全，才对四周的泥潭不闻不问。刑侦科长虽是有经验之人，可勘察了半天现场，也无蛛丝马迹。后来得知，老板这次失财不多，便与老板协定，佯装撤退。背里把几个可能遭盗的地方布了便衣。这位孔祥熙的关系户（药铺老板）对警察局的作法很是不满，可也无奈，人家毕竟也在你这里布了暗探。药铺老板自以为，盗贼不会再光顾自己，可这次他错了。一天清晨，他从正堂走去布置伙计当天工作，忽然看到一个俊美的伙计经过，老板暗自思量没有这样的伙计呀，于是叫住了他。那伙计一看老板眼神布对，纵身跃过老板头顶。老板大叫一声：“抓贼呀。”几个便衣短枪赶了过来，正要举枪，两只飞镖打了过来，两人手上手上，痛叫一声。好在大门已闭，几个家丁便追了过来，眼看就要追上，那贼悠忽窜上墙头。众人傻了眼，那可有两丈多高呀。老板却笑道：“外边那荆棘密布，看他如何行走！”便带着几个人走了出去，便见一个人影正攀在杂草间的一棵小树上。老板说道：“束手就擒，保你不死。”那贼笑了一下，头一摆，不妨帽子被风吹落，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垂了下来。众人这才看清是个俊俏的20左右的女子。一个便衣得意地对天放了一枪，叫道：“还不走过来？否则饿也要把你饿死！”那女子一声冷笑，身子在枝头一颤，飞也似地消逝在密林深处。警察骂了句：“格老子的，就这样让她死了，还没吃我的枪子呢。”他的话也不无道理，那样的矮丛林能出去是不可能的，树又少，你没了支点，不陷身沼泽才怪。
　　孔祥熙的二女儿一日来药铺老板家玩，听说了女飞贼的故事，啧啧称奇，说道：“我要有这样一个女保镖就好了。”闲话少说，那刑侦科长正要结案，忽然得到情报，被盗的一些玩物忽然有人在几家当铺被购。“这不明摆着跟我们警察斗吗？那么长时间不去销赃，老子要结案的时候又冒出来。销赃倒也罢了，偏偏在老子地盘上做，不分明向老子示威吗？”刑侦科长气得没吃饭，便到了那家当铺，一听描述，原来不是女贼得同党，那女贼根本就没死。刑侦科长静心想了一会，又去到上级哪儿求助，结果给他派了个帮手，我们称他为新神探吧。
　　刑侦科长反对打草惊蛇，新神探却坚持把女贼的图像四处张贴，上面还写到：一旦查到有串联者，格杀勿论，通报者重重有赏。孔祥熙的二女儿知道后忙去求干妈宋美龄，要他们一定不能杀了女贼，要用她做保镖。警察局被迫答应，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开枪。
　　新侦探断定那女贼要和警察对峙，很有可能藐视警察，没离开天津。于是刑侦科长负责外地追捕，他就负责天津城。一日，新神探从一张榜处经过，忽然看到一青年神色慌张地走开了。马上追了上去，后来再三盘问，青年才说自己的表妹有些像上面的画像。并说自己的表妹是教书的，自己是一个银行的职员。新侦探装着不在意，离开了。当天晚上却突袭青年住宅，青年惶恐开门，然后硬着头皮带警察进入表妹房门。一开门，床上的被子是热的，人已经不见了，到处搜寻，竟发现了一件被盗的裘皮大衣。青年当场昏厥在地，他怎么都没想到，几个月前和自己去南京旅游时，躺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千娇百媚的表妹竟然是女飞贼。就算警察不抓住她，自己也和他不可能再一起了。
　　新侦探一面派人审讯青年，一面全城搜捕，看来女飞贼这次是插翅难飞了。然而就在当晚，一家商铺被盗，全体警察气得吐血，显然女贼逃不出城了，然而具体在哪里又难以查找。警察们都以为这是女飞贼最后得疯狂。
　　警方四处搜捕，就是没结果，几番拷打，那青年呼天喊地，他老娘更是愿以死换儿。于是警察只好将他暂时羁押，时间一天天过去，上司催问倒也罢了，孔家二小姐嚷着要女保镖，警察头疼不已。不过这案到底给破了，只是警察并不光彩，因为是个局外人以外破了案。
　再说那新侦探扑了个空，但还算有些职业道德，顺便将那件裘皮大衣还给了失主，也就是第一个被盗的药铺老板。老板以为追回黄金有了希望，谢之不已。
　　新侦探虽不泄气，然而劳累多日，不由烦闷，这日正骂一个手下饭桶，忽然被他还了裘皮大衣的老板神色匆匆地拜访来了。关上们，老板兴奋地说道：“我知道她在哪里了。”新侦探大吃一惊。老板便告诉他，自己手下一个伙计顺手看到皮衣上闪落一根长头发，便接在了手里。放在鼻子一闻，竟大声嚷道：“这个女贼肯定躲在尼姑庵或寺庙。”原来这个伙计先前一直在一家檀香店干活，嗅觉灵敏。断定女子头发上是一种叫“翻雾香”的檀香味道，而这种香料一般人家中是不买的，只有尼姑庵之类的地方才会有。
　　城头倒有个望云庵，很稀落，去的人很少。警察们早去过一次，并未发现什么踪迹。但新侦探还是带着一帮人装着香客秘密地将望云庵围住了，“必要时就开枪，但不要击她要害。”新侦探吩咐手下。他一个人先进了去，遇到一个老尼姑，说是有要事访求，将老尼姑引到静室便逃了枪，亮明身份盘问。老尼姑无奈告诉警察，年初，确实从外地来了个年轻女子，见她举止端庄，又给了庵里许多香钱，便让她住下了。那苟姓女子也不是常来，偶尔罢了。
　　侦探把尼姑放出门，警告她要装着无事，否则连她庙一块拆了，老尼姑答应了。快到中午的时候，果然那个女子进了庵，她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新侦探见女子朝中堂走来，便指挥众人隐藏了。待那女子跪在神像前合手祈祷的时候，新侦探一使眼色，六个警察一起掏枪围了上来。“跟我们走一趟吧。”新侦探说道，女子却不答话，手脚忽地一晃，几个人便被打翻在地，然后身子纵上了一丈多高的横梁。“不要逼我开枪，快下来吧。”新侦探说道。“本姑娘打从娘怀里挣出来，就没怕过谁。”女贼说着，身子竟朝门外串出。但听一声枪响，女贼重重地落在地上。“他吗的，不是告诉过你们要不准伤她要害吗？”新侦探骂道，不知哪个冒失鬼一枪打中了女贼腹部。
　　在送往医院急救的途中，女贼流血身亡，所盗财物毫无踪影。听说孔令伟得知后，把一帮警察骂了个狗血喷头。女贼的表哥因毒打伤势过重，回家不久后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