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 karl polanyi, 台剧

恒叔

前一段時間, 托朋友从台湾背回来百衲本二十四史的前四史. 没事翻着玩.看到孟子荀卿列传开头.

太史公曰余讀孟子書至梁惠王問何以利吾國未嘗不廢書而歎也曰嗟乎利誠亂之始也夫子罕言利者常防其原也故曰放於利而行多怨自天子至於庶人好利之弊何以異哉.

這樣講周秦以來"利"對於整個社會結構的改變還有好多呢, 禮書, 孔子世家 ...

正好手邊還在翻Karl Polanyi的The Great Transformation, 整本書也是關於一個字,利,以及從他眼裡看來的英國以及歐洲在工業革命以來整個社會以利為中心的transformation. 他的分析有時候讓人以為他和太史公在說同一個時代.

中國的社會變化有自己的步調, 從周秦到今天的中國, 兩千多年才走了英國兩個世紀的路程.而且說起來唐宋之間那一步的變化對中國社會發展來講實在是很重要的. 而此一步對英國來講,可說是壓縮的厲害.反過來說,中國遠在周秦就開始的變革在英國卻晚了很多.

中國到宋代才走到不限民占地的一步,自漢以來,中央政府都會抑制兼並.而在英國類似speenhamland(名字可能記錯)這樣的這樣防止圈地過快的法案幾十年就廢掉了.

不過現在中國和英國差不多都走到了一樣的地方,一樣要面對這最新的一次人類解放 (或者是最後一次,或者還有很多輪回)給我們帶來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覺得在史華慈關於嚴復的那本書的最後有他的表述.

最近在看台劇叫光陰的故事,裡頭兩個老兵這樣的對話,

老兵一:我們先是抗日打仗,為國忙,忘了家,來了台灣之後,又為家忙,都忘了自己
老兵二:這會兒發現其實自己也沒有那麼重要,沒了我也不會怎樣, ...

這段話有味道.

我讀書求解,但不求甚解,所以說的不清不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