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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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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5 13:12: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诗词漫谈
    诗词之道,我自幼好之,少而诵读,长而赏析,壮而涂鸦,历近三十年,虽造诣甚浅,然亦有些须臆断、浅见,把来献拙,虽不免贻笑方家,然于初学者未必无小补云尔。
    常见人著文论及艺术天份。诚然,艺术须有一定秉赋,乃可期大成。不过,有时天分只是窗纸耳,稍加用功便可破之。天赋也与幼时所处环境有关,艺术氛围浓重,天赋便显示、开发得早些、多些。反之则晚些、少些。况对艺术之喜爱、需求亦是人之本能,因此每个人天性中均当有艺术天份在焉,诗词作为艺术之一种,也是如此。所以人以无“艺术细胞”为由拒近诗词之道者,用孟子的话说,是不为也,非不能也。只要亲炙之、浸淫之、熏陶之,时日一久,未必不能得其要旨。
    诗词大兴于古时,而近世式微。究其因,诗词于古时乃学问、艺文之道,亦是娱乐之道,士大夫、读书人于饮宴赏花、游山乐水之际,每每唱和吟咏、陶情取乐,因此诗词之道兴盛亦不足奇。而近世诗词之衰,虽原因复杂,然与其退出“娱乐圈”直接相关——近世人们消遣、取乐的方式不可计数,虽然未必高过诗词之道,而若论高雅清逸甚至更远远逊之,然人们却不必为此苦读经史、十年寒窗,因此不约而同弃诗词而去,转而亲近那些“容易上手”的娱乐方式。于是不惟昔日滕王阁、兰亭之盛不可复睹,便是学者、骚人欢饮、游玩,亦鲜见分韵、唱和之场面。此诚可叹也。虽事物兴衰有其定数规律在,然目睹这一曾被古时许多伟大灵魂所钟爱、激赏的艺术形式就此没落,心中亦别有感伤。况诗词之道精绝处实是发人深省,沁人肺腑,若就此“作古”,实是损失之大者也。
    今人无古人特有之艺术氛围,不似古人那般乡伍之间同道者甚众,亦不似古人那般甚至渔夫樵者亦能唱一阙《夕阳红》,亦无古人之闲暇优游,然今人有一个古人梦想不到的优势——网络。虽然现在嗜好诗词之道千中无一,且往往散居国中,在地理位置上相隔重重关山,然而在网络上却并无距离,大可神交乃至切磋、唱和。虽然诗词已“沦为”真正意义上的阳春白雪,诗词作者、爱好者未免有孤芳自赏之谑,然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因为高水平、高境界的诗词是中文的最高层次。虽然我们不敢自认为已达到这种层次,比起古人差距还很大,但我们起码是这种层次的拥趸与守护者。
    或谓诗词创作太过艰难,令人望而生畏。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如此,诗词又如何代表得了中文的最高层次?不错,要写出高水平的诗词确非易事,须经长时间的磨砺、操练,更须博览群书,深通经史,久之,在提高驾驭文字能力的同时,又能做到移易气质,性近风雅,则笔下自然灿然可观。说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却绝非易事。关于李白不有个“铁杵磨针”的典故么?仔细在其中找找感觉,大约就会领悟到如何达到“最高层次”的真意,嘿嘿,较真论起来,这比在某个科学领域达到最高造诣更要艰难。我学诗词几历三十年,至今笔下不能游刃自如,无法令自己满意。不过创作虽然艰难,不过吟咏之过程实是一种享受,为之搜枯肠、绞脑汁、查书籍,更是乐在其中,即使碰上断断写不出来之时,那种恼火也别有情致。不过诗词创作者即使风格不一,水平参差,亦不妨彼此互为补充,互有启发,姿意取笑者最应BS。况如今斯文衰弱,肯心向风雅,不为世上浮华所动,已是难得之至,愚先存一份敬意焉。
    况且,诗词之道不惟有作者,亦有读者、欣赏者。如果无足够的业余时间进行创作,不妨做一个高水平的批评者。在欣赏的同时,中肯地提出自己的观点,从另一个角度促进诗词水平的提高,亦是功莫大焉。
    至于创作经验,我倒有些无话可说。总结起来好象只有一句话:“读着读着就写起来了。”不错,“读”字当头!只有多读,吟诵历代佳作,含英咀华——拿现代语言来说,这些佳作之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能使心灵得到充分的滋养与补充,使之有能力进行艺术思维。一旦相当数量的佳作“落肚”,自然形成了较高的“口味”,对自己之作、他人之作要求便严格起来(待他人之作还是宽厚些好)。渐渐地,写作诗词之时,仿佛感到那些佳作的作者,如李白、杜甫、苏轼等,均手持戒尺站在身后,不容自己敷衍草率、拼凑将就。
    据我看来,广泛涉猎、博览群书亦于诗词创作非常有益——“功夫在诗外”绝非虚谈。如此便使自己开阔眼界,有助于开发思路,且笔下充实有物。现在诗词在很多人眼中尚属“古体”、“旧体”(指一般看法,非指专用名词),是一种被淘汰了的文体,只能吟咏古代事物。若要改变这种偏见,赋予诗词以真正的生命力,就要把现代事物纳入吟咏的范围之中。若能成功地将现代事物入诗,而无斧凿生硬之感,那么便可把“古体”、“旧体”之古、旧二字去掉,诗词又可在今天重新高据于诸文体之首,成为现代汉语真正的代表。
    若欲写一首无论从形式到内容均说得过去的诗词不是简单之事,对诗韵、词韵、词谱、典籍的查找翻阅往往必不可少。愚意 “小心没过逾的”,查书越认真仔细越好,万万托大不得。孔子是礼仪宗师,尚且“入太庙,每事问”,况吾等后学之辈?放眼古往中国文坛,写东西不必查书而见于记载者,愚只知苏东坡是如此。据《苏东坡传》中东坡一仆人讲,东坡任中书舍人时,起草诏告之类从不用查书。这实在了不得。因为写这些东西比写诗词往往更需要查书。由此可以推断,东坡此时已学问大成,文史均烂熟于胸,写作真正不必查书了。然古往今来有几个东坡?因此在“穷经”之前,为笔下准确,吾等不必以查书为耻。
    还有韵、律二事,向来为争端焦点。说来汗颜,我曾一度弃韵律而不用,因此诌了不少“无律篇”,虽然若单论其意不无可取之处,然后来认识到韵、律实是诗词必不可少之组成部分,也是文学批评中不可回避之处,更是诗词艺术美之要素之一。因此韵律实是不可缺、不可滥也。然亦不必死抱成规不放。既然诗词要吟咏现代事物,则古韵不能完全适用,因为其发音与现代每每不同,何必人为地增加写作难度?且读来不好上口(尤其是入声字),亦有缺字(如一些元素名称),那就不必非用古韵不可。愚意以元音划分韵部即可,只要使诗作韵脚和谐,读来节奏铿锵即可。然古韵亦不可废,只要想一想古人用它写了上千年的诗词,就不容忽视之,更何况欲深层次地赏析古诗词,又怎能丝毫不懂古韵?愚意对其下一番功夫是值得的,尤其是有一定功底者。且古韵亦有其道理在,如入声的几个韵部,尤适合发慷慨悲切凄厉之辞,此为新韵所无,学诗者不可不知。总之古韵、新韵似不可偏废为是。至于格律,则要求应该严一些。无论用新韵、古韵者,其作于诗律词谱似不当讹误过多。出律频率太高,也是语言驾驭能力差强人意的体现,愚亦是认识到这一点才重拾格律的。若境界相差不多,用律精严之作较之用律散漫之作不惟更符合诗词标准,且节奏和协,诵读也更加上口。
    现在电影、电视待等视媒体对传统诗文小说构成了强烈冲击,大大地减少了人们阅读、写作时间。影视作品自有其不可替代的优点,不过若细想一下,即使是奥斯卡获奖作品,它带给人们的精神愉悦与享受便一定比一首精妙的诗词多么?最少读诗带来的详和与充实,是可视作品无法相较的。唯真正的读书人均有三分静气,在日益喧嚣的现代,怕是越来越难得了。吾辈钟情于诗词之道,算是一种另类的坚持吧。

                                                                                                                                 2005-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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