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萋兮斐兮，成此贝锦”

杨更生

      近来，为了完成一篇作业，查阅相关论文，看到这样一篇：《萋兮斐兮　成此贝锦———陈美林教授访谈录》（《文艺研究》2006年第10期）。初看这标题，以为陈教授受什么人恶言攻击了！看了正文，才发觉完全是另一回事。让我造成错觉的原因是：在我的印象中，这一出自诗经的诗句，通常取其比喻义（饰词诬蔑，巧言构陷），而不太用字面意思的。不太自信，找出《毛诗正义》查看，结果如下：
《诗经•小雅•节南山之什•巷伯》
【小序】《巷伯》，刺幽王也。寺人伤于谗，故作是诗也。巷伯，奄官。寺人，内小臣也。奄官上士四人，掌王后之命，于宫中为近，故谓之巷伯，与寺人之官相近。谗人谮寺人，寺人又伤其将及巷伯，故以名篇。
第一章：
萋兮斐兮，成是贝锦。【兴也。萋、斐、文章相错也。贝锦，锦文也。笺云：锦文者，文如馀泉、馀蚳之贝文也。兴者，喻谗人集作己过，以成于罪，犹女工之集采色，以成锦文。】彼谮人者，亦已大甚！ 【笺云：大甚者，谓使己得重罪也】
【正义曰：女工集彼众采而织之，使萋然兮，斐然兮，令文章相错，以成是贝文，以为其锦也。以兴谗人集己诸过而构之，令过恶相积，故成是愆状以为己罪也。实无罪，而谗之使得重刑，故伤之。云彼谗谮人者，亦已复为大甚。言非徒谴让小辜，乃至极刑重罪，是为太甚。】
      据访谈者说，“萋兮斐兮　成此贝锦”此文章标题，采自匡亚明先生题赠陈美林先生之横幅。而在我看来，匡先生与陈先生熟识，断章取义，陈先生自然能心领神会。若不太熟悉的人，送这样两句诗给陈先生，我就不知陈先生该作何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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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您好

           《毛詩正義》曰：『《論語》云：“斐然成章。”是斐為文章之貌。萋與斐同類，而云成錦，故為文章相錯也。錦而連貝，故知為貝之文。解錦文稱貝者，其文如餘泉、餘蚳之貝文也。《釋魚》說貝文狀云：“餘蚳，黃白文。餘泉，白黃文。”舍人曰：“水中蟲也。”李巡曰：“餘蚳貝甲黃為質，白為文彩。餘泉貝甲以白為質，黃為文彩。”陸機《疏》云：“貝，水介蟲也，龜鱉之屬。其文彩之異，大小之殊，甚眾。古者，貨貝是也。餘蚳黃為質，以白為文。餘泉白為質，黃為文。又有柴貝，其白質如玉，紫點為文，皆可列相當。其貝大者，常有徑至一尺六七寸者。今九真、交趾以為杯盤寶物也。”』《說文繫傳》：“緀，白文皃。《詩》曰：‘緀兮斐兮，成是貝錦。’从糸妻聲，七稽切。”則“萋”，《毛詩》古文作“緀”。現行本《毛詩》說不可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