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非首发]试论<<史记>>中的肖像描写和细节描写

xujunren

     史记的肖像描写和细节描写都很有特色.
     先说肖像描写.
   《史记》注意并善于描写人物的外貌神情，使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如写张良“状貌如妇人好女”，项羽“重瞳子”、陈平“为人长大美色”，李广“为人长、猿臂”，蔡泽“曷鼻、巨肩、魋颜，蹙齃，膝挛”，勾践“长颈鸟喙”等等，虽然比较简单，却各有特征。值得注意的是，司马迁很少单纯地描写人物外貌，而总是同人物的性格有某种或隐或现的联系，所以笔墨虽少，却能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神情描写更是比比皆是。《项羽本纪》垓下之围时，项羽“悲歌慷慨”，“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千载之下，我们犹可想见。《廉颇蔺相如列传》写蔺相如使秦，秦王欲强夺和氏璧，相如“持璧睨柱，欲以击柱”，“张目叱之，左右皆靡”，“怒发上冲冠”，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再说细节描写.
   细节描写，是文学小说塑造人物形象、表现人物性格、展现内心世界的基本手段。这在一般历史著作中很少出现,在《史记》中却相当多，而且极为出色。《李斯列传》中有两段细节描写。一是李斯少时：

   （李斯）年少时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洁，近人犬 ,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于是李斯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乃从荀卿学帝王之术。
还有一段是李斯临刑时：
斯出狱，与其中子俱执，顾谓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东蔡门逐狡兔，岂可得乎！”遂父子相哭。
   这两个细节深刻揭示了李斯的性格特征和人生追求。
   又如《淮阴候列传》，写了韩信三个细节。一是忍受市井少年的胯下之辱，做楚王后却封此人为中尉；二是韩信打败赵国，捉住李左车，亲自解缚让座上位，拜李左车为师；三是少时母死，选高地而葬，“令其旁可置万家”。这三个细节，让我们眼前活现了一个少怀大志、忍辱负重、虚心好学、百战百胜的英雄形象。
   再看一个例子。《万石张叔列传》中的一段：
（石）建为朗中令，书奏事，事下，建读之曰：“误书！‘马’字与尾当五，今乃四，不足一。上谴死矣！”甚惶恐。其为谨慎，虽他皆如是。万石君少子庆为太仆。御出，上问车中几马？庆以策数马毕，举手曰：“六马”。庆于诸子中最为简易矣，然犹如此。
   通过这个细节，写出了石家一门的拘谨性格和伴君如伴虎的心情。
   其他如陈平祭肉，张汤儿时劾鼠，张良为圮上老人进履等等，都是优秀的例子。这种画龙点睛的细节描写，既避免了平板的叙述，又能传神地揭示出人物的精神特征。所以清人章学诚说：“陈平佐汉，志见社肉；李斯亡秦，兆端厕鼠。推微知著，固相士之玄机；搜间传神，亦文家之妙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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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

应该说对刘邦的描述也非常精炼：刘邦见秦始皇之威，称男子大丈夫当如是也！项羽说，彼可取而代之。写陈胜胸有大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李斯见库中之鼠和厕所之鼠之别，则叹曰，社鼠如此，况人乎！亦已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