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按语:本系列一共3篇文章,整理自王天苗先生与某古籍出版社编审的一次谈话内容。为使文章内容能紧密围绕《周易王氏传》展开,谈话内容经小编删减,未经当事人审校,若有错误之处由小编负责。版权所有,如需转载,请务必通过微信公众号“王官学术”联系小编唐安安。
编审: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如何让别人觉得你的这个体系有用呢? 王:中国的学问是治国平天下的。《周易》、《尚书》、《老子》是根本性的,训练君子如何去做。把这三本书系统地读完,既有理论架构,又有实践的东西。这三本书读完了,做生意也好,做人做事,对自己的提高是完全不一样的。中国学问就厉害在这里。唐宋之后这个体系就废了。汉人是知道的。三国以前汉人的英才很厉害,打仗建功立业。魏晋隋唐以后就找不出真的牛掰的人,学问也一样,没有真正的宗师。土壤出问题了,树长出来就不一样。现在复兴传统文化,对社会、对整个人文思想架构体系统一性很重要。为啥出不来?复兴,第一是要复。复什么?儒学的话,是宋明、新儒家还是两汉经学还是战国的儒家,你得搞清楚。要回到根本。回到根本,经典读懂没?《诗》、《书》、《礼》、《易》、《春秋》、《老子》读懂没?如果复到后来就是琴棋书画服饰,那是中国文化吗?那只是一个业余爱好,生活的一个调剂品。
编审:《周易》和算命联系大吗? 王:《周易》只是文字使用了上古卜筮的辞,可能和作者本身有关,因为从商到西周时代的巫掌握了文化的核心,再说当时人估计没有著作的概念,于是就利用许多卜筮辞选择整理,以解释他们得出的这个体系。但由于《周易》使用的文字材料是卜筮辞,因此很容易被认为是用于卜卦的。《周易》的算命是在宋之后开始兴起的,一方面是朱熹说《易》本卜筮,另一方面市民文化开始了,到现在都是这些人。《周易》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核心,到最后你绕不过它,就是这个道理。而不是我就专门注《周易》。
编审:我觉得这个体系恐怕不容易掌握。 王:确实,真要读还是要下工夫的。就像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你看一天,看两页头会晕的。看着看着整个体系出来了。读我的书肯定会这样的。字都能看得懂的,因为我必须让非专业的普通学生都能看得懂。但是这话一连起来,你去想的时候,可能就要全神贯注,否则就容易看晕了。说白了,我自己修改的时候,一天只能看两三卦,就得去锻炼一下,游游泳啊,外面去转转圈呀跑跑步啊,不然脑子受不了的。这个是在耗脑子嘛。
编审:这我相信。 王:所以我这个书是特殊的,不像别的很多的书,可能讲个故事。现在许多所谓《周易》的注解,东扯西扯。能不能把2500年以来所有《周易》、《尚书》、《老子》的书从整体上打败,这是要看书本身。如果我是对的,那些书基本就没有用了,只有学术史的价值。因为我的书跟他们完全是南辕北辙。一般来说《易传》可以读明白一点,原文就读不懂了,历代两三千家也就那些东西,最终都是读不下去的。他们使用王弼以来的各种体系,比如承乘比应、象数、升降、爻辰、飞伏、图等等,就是把这阴阳符号变来变去,最后完成数字图像游戏,而忘了它只不过是阴阳思想的指代。至于文字本身,都抛到爪哇国去了,你见过一本《周易》的书把5000字的经文逐个梳理阐释?我的体系跟他们不一样。就是说他们最后变得像小孩子玩数学游戏一样读《周易》,包括现在使用的各种体系。这些我十五年前也觉得那挺好的,说老实话哦,我是从里边走出来的。那么,最简单,我只使用阴阳,这是最根本的。人人都知道《易》道阴阳。之后就是全部以文字本身。文字都能解得通的,不是说文字解不通。如果体系搞不懂,不知道《周易》的乾卦和后面的每一四卦都有严格对应的时候,他就乱了。还有卦序搞不清楚,为什么64,为什么上下经这么分。他就搞不清楚。 文本搞清楚了,包括《老子》完全不是说虚无,它是阐释《周易》讲做事。但是为什么《老子》看起来像虚无,说谦退呀,因为这是针对《周易》中君子做事成功到一定程度的防备、预防,是君王之道。打个比方,只有西汉建国初年能用黄老之术治国,不能天下大乱的时候用黄老治国。那天下都还没治。大乱的时候必须使用武力,当然这个过程也是有《周易》思想,这就是涉及到,但毕竟乱的时候少。《老子》是对《周易》的一个补充。它是一个讲解,讲背后的东西,主要说阴,以平衡高亢的阳。《尚书》主要说阳。阳是一个抽象的,具体怎么做阳呢?《尚书》29篇一篇篇说得很清楚,该怎么做,对每一卦都清楚,是不是对应每一卦,对应不对应得起来,都是白纸黑字,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如果说错了,或者说牵强附会,是明显能够看出来的。这个过程我不断在怀疑自己,不是你们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相信是这样的。
编审:这个体系大概是怎么样的? 王:就是整个的架构,所有体系都说得很清楚了。《老子》是中国最早的书之一,《尚书》就不用说了。《老子》是所谓的道家经典,有老子才有道家,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尚书》是儒家《周易》之外的第一经典。《春秋》只不过是孔子模仿《尚书》搞的一套小玩意。《诗经》编订是按《周易》体系,用处是为了君子之间交流,兼有《周易》的阴阳思想,本质上属于乐的系统,地位不能和《尚书》比。现在中国思想还是笼罩在儒道下面。两千五六百年的中国思想,这三本书最关键。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三本书是体系,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要以文本本身去论证、去注这个体系。 书的对比很简单,拿五六本最重要的注解来对嘛,一卦卦、一篇篇对嘛。有朋友对到后来不要对啦,受不了了,看了这个文字,再看别家都是在胡扯。看到后面就知道,他们都是在瞎掰,都是望文生义,根本没有体系,今天这一招,明天那一招,能够说得通就赶紧说,说不通没关系,只要找办法把它说通说圆,实在不行就避过去。《老子》的版本多,我以北大竹简为主,参考帛书、王弼等。《老子》的书比《周易》少,没有《周易》那么神神叨叨。但《老子》脱离不了王弼这一套。
编审:我还想是不是王弼那一套。 王:王弼虽然很聪明,但流弊也很大。魏晋的所谓三玄,《庄子》我也写完了。由于《庄子》的地位不如《尚书》、《老子》,因为它对《周易》的理解比较弱。不过还是每一篇对应《周易》。不然你读不懂为什么北冥南冥,游来游去。甚至有的《周易》的字都对应上去。但是,《庄子》体系不够严密,不像《尚书》、《老子》。而且西汉时候被人整理过。我写完了,没打算出。《庄子》是最容易的,我花了一个月想清楚了,花一个月啥都不干把《庄子》对出来。 本来还想注《诗经》,体系也搭差不多了,但《诗经》字太多,而且作用明显不如《尚书》等,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累。 孔子很伟大,但他在对王官之学体系的掌握上,估计属于知道,但没有掌握。否则那么多优秀的弟子,体系是很难失传的,说明孔子不懂具体的关系,当然也可能当时没有特意地提出系统,毕竟一本《周易》,辅以《尚书》讲解就够了。孔子水平不够,因为读不懂《尚书》,《尚书》的背景是西周王室的学问。孔子毕竟在鲁国长大,想通过鲁国《春秋》作为教材来教授学生,以解释《周易》的思想,只能说他知道《周易》的体系。孔子到洛阳,司马迁也说,孔子说老子是龙。去见过老子,周游过。说明他知道这个体系的存在,知道重要性,但是读不懂,或者没机会学懂,他要是读懂了,这个体系很容易传承。我的意思是,他知道这个体系,但没有搞懂它。这个我们不能怪罪孔子,孔子生活在鲁国,离周王室远,得到的教育不一样。功绩是保留了这一套东西,儒家的功能在于传承。懂的在道家。为什么道家厉害,高,高在哪里?老子是周王室的守藏史,他懂《周易》。老子的每一章是注《周易》。司马迁说老子要出关,关尹拦下来。可能不是当场写,可能是以讲解的方式注《周易》。懂《周易》才能注《周易》。现在文字都解释清楚了,最终是要时间去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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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周易王氏传》 出版社:九州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6年9月 ISBN: 9787510847288 版次:2016年9月第一版 装帧:布面精装 定价:168元(上、下两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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