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四川的家常小菜

商汤之风

文/骞翮旻儿

    那自然是没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壮，但它清爽，润浸，通体透出的清香无以伦比。前些年流行，这许年来仍然延用，招呼客人总说：“来耍嘛！小菜还是端得出的。”把一盘豆笋炒回锅肉往满是鸡鸭鱼肉的桌上揣的时候嘴里还在：“哎呀！没得啥子吃，尽是些小菜。”这只能说明主人的好客，纵使千盘万盏也难以表达他的盛情，并不是我要说的小菜。
    四川的小菜早就声名远播，这里专说出自母亲坛坛罐罐的咸菜，滋味的好自是不必说，即使用最现代的标准来衡量，那也是无可挑剔的健康食品。前些年藏着掖着不敢待客的东西，如今已登上了各大中城市的高档酒楼、超市，血滴滴的红艳惹得人咽了口水大叫：“四川的爽菜！”那当然，这不都爽到国外去了吗！原涪陵榨菜就是一例。
    说家常小菜是名符其实的，因为这些菜都是自个儿种的，菜地就在房前屋后，有豆角、丝瓜、包菜和青笋之类。四季青绿可爱，瓜瓜蔓蔓缠绕出生机无限，引来蜂蝶翩飞，鸟儿生嫉。收青菜的季节随便往哪旮旯里一钻，一股绿灵灵的清秀让人眼睛都舒服起来，像是戴了水晶的养目镜，那就是大晒席小团盖上晾着的七七八八小菜的效果。院坝里还有成堆的菜叶、菜心，菜心上一个个如母猪奶头的“嵬嵬”赖着母体，扭怩着不肯把自己鲜嫩的躯体交出，乡下对它有一个十分形象的称呼：儿菜，由此可见它那娇娆清纯的样子。那时家里七、八口人，一到吃饭就碗筷叮当，围着一桌子熟的炒青菜，生的腌咸菜咂吧着下饭。清淡些的恐怕要算腌大蒜和藠头了，色如凝脂，味感独特，最适合闲时剥来吃着玩。味重的就是霉豆腐了，洒上红辣椒，红白相间，腻润润地，未吃先吞了口水。不过那时并没觉得好吃，直到现在吃乏了五味，才反过来巴心巴肝的怀念起那些薄薄的洋姜片，细细的榨菜丝来，连盛菜的蓝花敞口碗都倍觉亲切起来。
    老人们形容一个人的馋相总说：五八九年来的。如今是社会主义好，好得人衣带渐宽，腰肥体壮。清人李渔在《闲情偶记》中说：论素食之美者，曰清，曰洁，曰芳馥，曰松脆而已矣，不知其至美所在，能居肉食之上者，忝在一字之鲜。如果说泡辣椒是泼墨山水，肆意狂洋的话，那么“抱荷（刚腌好）儿菜”就是写意小品，清雅宜人了，虽然不登大雅之堂，却也难舍小康之家。
    在外漂泊地日子里，聚餐大概有两种，一是同事之间的迎来送往，再就是老乡打堆复习家乡风味。一到过年过节，因了家乡咸菜的招唤，多远都要聚一聚，不论是超市里买的还是自制的小菜，先红的绿的摆上一大桌，熟麻油和红辣椒那个香哟！搞得隔壁抗议不断：太不象话了，还让人吃饭不，不许整得这么香！

兰台客

我是四川人，我爱川菜！

四川的家常小菜，物美价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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