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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成都记》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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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16:0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成都记》,宋, 赵抃撰。
发表于 2013-1-15 08:03:56 | 显示全部楼层

同求同求!

对提供资源的同好表示万分感谢,哪怕仅仅补充线索的,也致以敬意!
发表于 2013-1-16 11:30:5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巫崇义 于 2013-1-15 08:03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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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无能为力,只能贴一页书供参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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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6 18: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找到一些相关内容

唐人盧求的《成都記》和宋人趙抃的《成都古今記》是兩部描述唐宋時期成都社會情況的文獻資料,在後世的各種文獻中被大量引用。但是,這兩部書籍在後世均散佚,只在其他各種文獻中被保存了一些零星的隻言片語。 唐宋時期的成都,號稱“揚一益二”,其富庶的物質和豐富的文化,遍佈普通百姓日常生活的諸多細節。再加之,其地處西南内陸,與中原阻隔重重;並與南蠻諸地相交,往來密切,所以,此時成都的社會風貌、民間狀況等皆具有極為獨特的面目,而這些,在官方正史裹,則幾乎看不到記載,所以,由真實地生活在這一時期、這一地點的“個人”所撰寫的關於成都的記載,便成為研究此時成都真實社會狀況不可或缺的資料。
发表于 2013-1-16 18:24:36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一些相关的文字。

成都古今記  (宋)趙抃 撰   (四庫全書·子部·雜家類·雜纂之屬·説郛卷六十二下)   張儀樓高百尺初儀築城雖因神龜然亦順山之形以城勢稍偏故作此樓以定南北   海棠樓李囘所建以會僚佐議事裴坦為記   望妃樓在子城西北隅亦名西樓聞明妃之墓在武擔山為此樓以望之   紅樓先主所建綵繪華侈初潁川人華洪隨先主入蜀賜姓王名宗侃至是造紅樓城中人相率來觀曰看畫紅樓先主以為應華洪之讖乃誅之   錦樓在龜城上前矙大江下瞰井邑西眺雪嶺東望長松向敏中嘗賦詩於其上   揚雄宅後置寶園寺今為宫亭有墨池在焉   浣花亭臨大江鼈靈檻池   益之為言隘也言其地險阨亦曰强壤益大故以名焉   西蜀聖夀寺僧楚安妙畫山水須一旬以來方就一扇収得其筆謂之筆寳   郫人刳竹之大者傾春釀於筒苞以藕絲蔽以蕉葉信宿馨達于林外然後斷之以獻俗號郫筒酒   正月燈市二月花市三月蠶市四月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寶市八月桂市九月藥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
发表于 2013-1-16 18: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还有一些,留此存照。

赵抃(biàn)(1008—1084),字阅道,号“知非子”,衢州西安(今浙江衢县)人。
  赵抃(1008—1084),字阅道,号知非子,西安县城(今市区)人。幼年丧夫,家贫,刻意力学。景祐元年(1034)进士,任武安军节度推官、崇安知县、泗州通判等职。任殿中侍御史时,弹劾参知政事刘沆等,不避权贵,人称“铁面御史”。谏院范蜀公与执中结党,奏请斩赵,威武不屈。神宗即位,调谏院任职。不久,升参知政事,与宰相王安石政见不合,求外调。以资政殿学士知杭州,后改知青州。秉性仁慈贤良,不治产业,不畜声伎。晚年以太子少保归养,居西安县城北(今市区书院村),元丰七年逝世,追赠太子少师,谥清献。苏轼撰《赵清献公神道碑》,赞称“东郭慎子之清,孟献子之贤,郑子产之惠,晋叔向之直”“一人兼而有之”。宰相韩琦赞为“世人标表”。有《赵清献集》10卷、入《四库全书》。   赵抃(biàn)(1008—1084),字阅道,号“知非子”,衢州西安(今浙江衢县)人。景祐元年(1034)进士。在州县做官,以政绩突出入朝为殿中侍御史。弹劾不避权贵,人称“铁面御史”,《宋史》把他与包拯同列一卷。任益州(今四川成都)路转运使,遍巡辖地,从严治吏,自奉甚俭,蜀中官风为之一变。英宗治平初任成都府知府,匹马入蜀,以一琴一鹤相随,为政简易。神宗即位,赵抃官拜参知政事,因反对新法,罢为杭州知州,移任青州(今属山东)、成都、越州(今浙江绍兴)等地长官。谥“清献”。  赵抃祖父赵湘,太宗淳化四年(993)进士,著名诗人,是宋初文学改革倡导者之一。赵抃的诗大多语言质朴,较少刻意雕琢涂饰之弊。部分作品风格婉丽,是晏殊、“二宋”诗风之延续。  “铁面御史”赵抃  赵抃(1008年一1084年),字阅道,浙江衢州人。北宋景祐元年进士。曾先后任武安军节度推官、殿中侍御史、四川梓州、益州转运使、成都知府等,官至参政知事。赵抃为吏清正,尤其在三次治蜀期间,身帅以俭,法治与德治相结合,使川中奢靡之风为之一变,以至宋神宗对赵之后的新任成都知府都要提到他治蜀的成功经验,勉励其要很好地向赵扑学习。  大文豪苏轼平生看得上的人并不很多,亲手为其树碑立传的更是屈指可数。范仲淹、欧阳修,因个人文品、人品赢得苏轼钦佩,从范仲淹、欧阳修,再算下来,大概就是赵抃了。赵系浙江衢州人,做过杭州知府,算起来是苏轼前任。他死后三年.苏轼第二次来杭州任知府,为他写了一篇很详尽的碑传《赵清献公神道碑》。然而,赵的主要政绩不在杭州,而在他前后三次去成都治蜀的业绩。以至于在赵之后,朝廷每次派往成都的新郡守在离京赴任拜辞皇上时,皇帝都要提到赵抃,说治理川蜀,最数赵公的方法成功了,意思便是要他们很好向赵抃学习。  赵抃第一次入川在宋仁宗嘉祐四年(1059年)。这年他51岁,在朝中任殿中侍御吏。侍御史属言官。因不畏权贵,揭发弹劾贪官奸吏,伸张正义,威震京师,被朝野上下称为“铁面御史”。  成都离汴京路途遥远,铁面御史匹马只身,带着平生喜爱的一琴一鹤,风尘仆仆地赶去赴任。这次,朝廷任他为成都转运使。转运使掌管一路财政,有督促地方官吏的权力,还兼管边防、治安和巡察等,是州府以上的行政长官。当时,成都虽有“天府之国”美称,但由于地处边陲,天高皇帝远,各级官员大都目无法纪,放纵无忌,大吃大喝,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当地百姓对此敢怒而不敢言。  赵抃到任后,从访察民情人手。一天傍晚,公务完毕,他换上便服,带着老仆,来到成都街上溜跶。这四川地方,茶馆林立,讲究喝茶。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喜欢在茶馆泡上壶茶摆龙门阵。赵抃挑了个十字街头最热闹的茶馆。只见一群茶客围坐一桌,高声大嗓地正在议论本地官员请客送礼的种种花招。他俩便买了壶茶,挑了旁边一张桌子坐下,一边品茗一边留心听起来。从众人议论中,赵忭了解到,在四川各级地方官员中,存在着严重的用公款请客送礼的奢摩之风。逢年过节是共喜,新官上任是接风,归官离任须饯行,州县间有喜事要致贺,出了倒楣事情还要慰问压惊。长官家里的庆寿、婚嫁、丧葬、营宅、置田,属员都得有所表示。这些已成为四川吏治中民愤极大的一患。  赵抃正听得紧,忽然发现隔桌一位茶客在暗自掉泪,便移坐过去跟他搭讪起来。原来四川各路州县之间,一年中四时八节都互相间要馈赠节酒和土特产,派衙前差运送,而且规定要在节前安全送到。为此,官府在摊派这类衙前差时,一般都挑选殷实人家。万一有什么差池,便拿其家产抵押赔偿。这位掉泪的茶客就因运送节礼失误而倾家荡产,亲友们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才把他从狱中赎出来。  赵抃听后感到非常震惊,很想查清那些州官馈赠宴请所需的酒来自何处。按照当时宋朝的制度,朝廷对酒、茶和盐实行专营,由国家控制,不许随便买卖私酒。赵抃回到衙门的第二天便召来几个有关的老吏问话。他们说.赵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四川地远民弱,官吏违法乱纪严重。造酒场所由官府指定,民间遵照官府指令酿造的酒,每斗值大钱—贯,但官府来买,只给200文。结果官府要酒越多,酒坊亏损越大,纷纷破产倒闭,官员趁机营私舞弊,互相勾结,鱼肉百姓,谁也管不了。他们奉劝新来乍到的转运使大人,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官场中请客送礼,由来已久,成了家常便饭。高官通过这种手段,巴结朝中大臣,为自己日后升迁作铺垫;州官们以此联络感情,为自己建立关系网;而小吏们把这个当作生财之道,敲诈勒索,中饱私囊。他们听说赵抃是当朝声名赫赫  的铁面御史,为官清正,声名远播,但认为川蜀乃边陲之地,吏治久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单凭转运使个人力量是难以改变的。  赵抃见大家对改变官员中奢靡之风缺乏信心,越发坚定他整顿吏治的决心。他对大家说,这次他向皇上主动请缨来成都,就是要碰一碰各级官员中的腐化问题,为百姓伸张正气。他向手下的各级官员表示:“既然各位已知道我赵某为官清廉,那么这廉首先就要廉于自身,从自己做起;其次还要廉于职务,不能利用手中的权力谋私利,要干净干事;最后要廉于社会,提倡节俭,反对奢靡。各位可以相信,我不会随波逐流,更不会同流合污!”   赵抃言之凿凿,说到做到。从上任那天起,他就一一谢绝了为他举行的接风宴请,更不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他自己这样做了后,要求各级州官也必须照此实行,禁绝官员间名目繁多的各种馈赠和酒礼。对于那些敢于顶风违抗的官员,赵抃绳之以法,严惩不贷,并且从成都推向各地,连穷城小邑也不放过。经过这样雷厉风行的惩治,苏轼在神道碑中说,成都地区一些恶吏悚然,乡亲父老惊喜相慰,蜀风为之一变!   然而地方上的问题不是孤立的,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成都自古以花色绮丽、做工精致的蜀锦名闻全国,历史上因此又称锦官城。成都同时又是版刻业中心,蜀版图书写刻精工,广受欢迎。由此,宋仁宗不断派宫中太监来成都为宫中爱妃织造新花样蜀锦,为宫廷版刻新的图书。这些人自恃来自皇上身边,有恃无恐,为所欲为,成都地方官员为讨好他们,每天都在公家所置的酒场里招待他们吃喝。他们在成都一般都要呆上两三个月,影响极坏。  赵抃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先后给皇上上了两道奏折。一是奏请禁绝四川官员们的宴请馈赠,以减少公款开支,减轻百姓衙前差等杂役负担;进一步健全制度,保护酿酒人家的正当权益。另一道奏折是请求皇上少派宫中人员来四川。实在需要来四川的,最好对他们在成都的逗留时间作适当限定,—般不要超过10天。赵抃向皇上一再强调,川中离中原遥远,地处边陲,百姓更需要安定生息。何况川中由于人多地少,赋税负担历来不轻,百姓生活本已不易,倘若无休止地烦扰苛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宋仁宗赵祯那个时候还能听得进大臣们的一些谏言。赵抃的两道奏折准奏后,四川官员都有所收敛,蜀民欢喜得奔走相告,盛赞赵抃治蜀有方。两年多后,赵抃奉调回京。离开成都时,依旧两袖清风,行具简朴,带着来时的一琴一鹤。  赵抃后来二次入蜀都政绩斐然,深受“蜀民称道”,特别是最后一次出任成都太守时。川地边境不宁,朝廷经慎重考虑,决定派一位在当地有威望的官员去,皇上思前想后,仍认为赵抃最合适。可这时他已年过六旬,怕他身体吃不住。谁知赵抃听后,二活没说就到了四川。当时剑州地方有个叫李孝忠的,纠集200余徒众,私造度牒,度人为僧,骗取钱财,以谋逆罪被捕入狱。听说赵抃要来成都,这200多被囚的人个个心中十分恐慌,认为自己这下死定了。因为赵抃前次治蜀,向以严格执法著称。谁知赵忭到任后,先一一查清这些人的底细,再认真地审阅案卷,认定李孝忠一案性质只是私造度牒,并不是聚众谋反,决定从宽处置。刑其首恶,余皆释放。“蜀民大悦”。不料当地有人告到朝廷,称赵抃包庇叛众.为其开脱罪责。皇上闻知后严令有关官员调查此事,调来李  孝忠案全部案卷,细细查审,一致认定赵抃处理得完全正确,维持原判不变。所以苏轼在传中说他“公为吏,诚心   爱人。时出猛政,严而不残”,“为世所称道”。  赵抃自律甚严。白天处理完公务,每到晚上,都要焚香拜天,口中念念有词。有人好奇问他在向上苍密告什么,赵抃笑笑说:“哪是什么密告呀!无非是将自己白天做过的事,   一件件一桩桩地在心里说上—遍,借以检点反思。倘若一个人连在那种场合都还不好意思启口,那就必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自己就需要警醒了!”   苏轼在传中还称赞赵抃“平生不治产业”。看到父老乡亲有什么困难,主动伸出援助的手,“施棺给薪,不知其数”,也“从不畜声伎”,生活作风极为严谨。  列传第七十五  包拯 吴奎 赵抃 子屼 唐介 子淑问 义问 孙恕  包拯,字希仁,庐州合肥人也。始举进士,除大理评事,出知建昌县。以父母皆老,辞不就。得监和州税,父母又不欲行,拯即解官归养。后数年,亲继亡,拯庐墓终丧,犹裴徊不忍去,里中父老数来劝勉。久之,赴调,知天长县。有盗割人牛舌者,主来诉。拯曰:「第归,杀而鬻之。」寻复有来告私杀牛者,拯曰:「何为割牛舌而又告之?」盗惊服。徙知端州,迁殿中丞。端土产砚,前守缘贡,率取数十倍以遗权贵。拯命制者才足贡数,岁满不持一砚归。  寻拜监察御史里行,改监察御史。时张尧佐除节度、宣徽两使,右司谏张择行、唐介与拯共论之,语甚切。又尝建言曰:「国家岁赂契丹,非御戎之策。宜练兵选将,务实边备。」又请重门下封驳之制,及废锢赃吏,选守宰,行考试补荫弟子之法。当时诸道转运加按察使,其奏劾官吏多摭细故,务苛察相高尚,吏不自安,拯于是请罢按察使。  去使契丹,契丹令典客谓拯曰:「雄州新开便门,乃欲诱我叛人,以刺疆事耶?」拯曰:涿州亦尝开门矣,刺疆事何必开便门哉?」其人遂无以对。  历三司户部判官,出为京东转运使,改尚书工部员外郎、直集贤院,徙陕西,又徙河北,入为三司户部副使。秦陇斜谷务造船材木,率课取于民;又七州出赋河桥竹索,恒数十万,拯皆奏罢之。契丹聚兵近塞,边郡稍警,命拯往河北调发军食。拯曰:「漳河沃壤,人不得耕,刑、洺、赵三州民田万五千顷,率用牧马,请悉以赋民。」从之。解州盐法率病民,拯往经度之,请一切通商贩。除天章阁待制、知谏院。数论斥权幸大臣,请罢一切内除曲恩。又列上唐魏郑公三疏,愿置之坐右,以为龟鉴。又上言天子当明听纳,辨朋党,惜人才,不主先入之说,凡七事;请去刻薄,抑侥幸,正刑明禁,戒兴作,禁妖妄。朝廷多施行之。除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尝建议无事时徙兵内地,不报。至是,请:「罢河北屯兵,分之河南兖、郓、齐、濮、曹、济诸郡,设有警,无后期之忧。借曰戍兵不可遽减,请训练义勇,少给糇粮,每岁之费,不当屯兵一月之用,一州之赋,则所给者多矣。」不报。徙知瀛州,诸州以公钱贸易,积岁所负十余万,悉奏除之。以丧子乞便郡,知扬州,徙庐州,迁刑部郎中。坐失保任,左授兵部员外郎、知池州。复官,徙江宁府,召权知开封府,迁右司郎中。  拯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惮之。人以包拯笑比黄河清,童稚妇女,亦知其名,呼曰「包待制」。京师为之语曰:「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旧制,凡讼诉不得径造庭下。拯开正门,使得至前陈曲直,吏不敢欺。中官势族筑园榭,侵惠民河,以故河塞不通,适京师大水,拯乃悉毁去。或持地券自言有伪增步数者,皆审验劾奏之。  迁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奏曰:「东宫虚位日久,天下以为忧,陛下持久不决,何也?」仁宗曰:「卿欲谁立?」拯曰:「臣不才备位,乞豫建太子者,为宗庙万世计也。陛下问臣欲谁立,是疑臣也。臣年七十,且无子,非邀福者。」帝喜曰:「徐当议之。」请裁抑内侍,减节冗费,条责诸路监司,御史府得自举属官,减一岁休暇日,事皆施行。  张方平为三司使,坐买豪民产,拯劾奏罢之;而宋祁代方平,拯又论之;祁罢,而拯以枢密直学士权三司使。欧阳修言:「拯所谓牵牛蹊田而夺之牛,罚已重矣,又贪其富,不亦甚乎!」拯因家居避命,久之乃出。其在三司,凡诸管库供上物,旧皆科率外郡,积以困民。拯特为置场和市,民得无扰。吏负钱帛多缧系,间辄逃去,并械其妻子者,类皆释之。迁给事中,为三司使。数日,拜枢密副使。顷之,迁礼部侍郎,辞不受,寻以疾卒,年六十四。赠礼部尚书,谥孝肃。  拯性峭直,恶吏苛刻,务敦厚,虽甚嫉恶,而未尝不推以忠恕也。与人不苟合,不伪辞色悦人,平居无私书,故人、亲党皆绝之。虽贵,衣服、器用、饮食如布衣时。尝曰:「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者,不得放归本家,死不得葬大茔中。不从吾志,非吾子若孙也。」初,有子名繶,娶崔氏,通判潭州,卒。崔守死,不更嫁。拯尝出其媵,在父母家生子,崔密抚其母,使谨视之。繶死后,取媵子归,名曰綖。有奏议十五卷。  吴奎,字长文,潍州北海人。性强记,于书无所不读。举《五经》,至大理丞,监京东排岸。庆历宿卫之变,奎上疏曰:「涉春以来,连阴不解,《洪范》所谓『皇之不极,时则有下伐上』者。今卫士之变,起于肘腋,流传四方,惊骇群听。闻皇城司官六人,其五已受责,独杨怀敏尚留。人谓陛下私近幸而屈公法,且获贼之际,传令勿杀,而左右辄屠之。此必其党欲以灭口,不然,何以不奉诏?」遂乞召对面论,仁宗深器之。再迁殿中丞,策贤良方正入等,擢太常博士、通判陈州。  入为右司谏,改起居舍人,同知谏院。每进言,惟劝帝禁束左右奸幸。内东门阑得赂遗物,下吏研治,而开封用内降释之。奎劾尹魏瓘,出瓘越州。彭思永论事,诏诘所从受。奎言:「御史法许风闻,若穷核主名,则后谁敢来告以事?是自涂其耳目也。」上为罢不问。郭承佑、张尧佐为宣徽使,奎连疏其不当,承佑罢使,出尧佐河中。  皇佑中,颇多灾异,奎极言其征曰:「今冬令反燠,春候反寒,太阳亏明,五星失度,水旱作沴,饥馑荐臻,此天道之不顺也。自东徂西,地震为患,大河横流,堆阜或出,此地道之不顺也。邪曲害政,阴柔蔽明,群小纷争,众情壅塞,西、北贰敌,求欲无厌,此人事之不和也。夫帝王之美,莫大于进贤退不肖。今天下皆谓之贤,陛下知之而不能进;天下皆谓之不肖,陛下知之而不能退。内宠骄恣,近习回挠,阴盛如此,宁不致大异乎?又十数年来下令及所行事,或有名而无实,或始是而终非,或横议所移,或奸谋所破,故群臣百姓,多不甚信,以谓陛下言之虽切而不能行,行之虽锐而不能久。臣愿谨守前诏,坚如金石,或敢私挠,必加之罪,毋为人所测度,而取轻于天下。」  唐介论文彦博,指奎为党,出知密州。加直集贤院,徙两浙转运使。入判登闻检院、同修起居注、知制诰。奉使契丹,会其主加称号,要入贺。奎以使事有职,不为往。归遇契丹使于涂,契丹以金冠为重,纱冠次之。故事,使者相见,其衣服重轻必相当。至是,使者服纱冠,而要奎盛服。奎杀其仪以见,坐是出知寿州。  至和三年,大水,诏中外言得失。奎上疏曰:「陛下在位三十四年,而储嗣未立。在礼,大宗无嗣,则择支子之贤者。以昭穆言,则太祖、太宗之曾孙,所宜建立,以系四海之望。俟有皇子则退之,而优其礼于宗室,谁曰不然?陛下勿听奸人邪谋,以误大事。若仓卒之际,柄有所归,书之史册,为万世叹愤。臣不愿以圣明之资,当危亡之比。此事不宜优游,愿蚤裁定。定之不速,致宗祀无本,郁结群望,推之咎罚,无大于此。」帝感其言,拜翰林学士,权开封府。  奎达于从政,应事敏捷,吏不敢欺。富人孙氏辜榷财利,负其息者,至评取物产及妇女。奎发孙宿恶,徙其兄弟于淮、闽,豪猾畏敛。居三月,治声赫然。除端明殿学士、知成都府,以亲辞,改郓州,复还翰林,拜枢密副使。治平中,丁父忧,居丧毁瘠,庐于墓侧,岁时洁严祭祀,不为浮屠事。  神宗初立,奎适终制,以故职还朝。逾月,参知政事。时已召王安石,辞不至,帝顾辅臣曰:「安石历先帝朝,召不赴,颇以为不恭。今又不至,果病耶,有所要耶?曾公亮曰:「安石文学器业,不敢为欺。」奎曰:「臣尝与安石同领群牧,见其护短自用,所为迂阔。万一用之,必紊乱纲纪。」乃命知江宁。  奎尝进言:「陛下在推诚应天,天意无他,合人心而已。若以至诚格物,物莫不以至诚应,则和气之感,自然而致。今民力困极,国用窘乏,必俟顺成,乃可及他事。帝王所职,惟在于判正邪,使君子常居要近,小人不得以害之,则自治矣。」帝因言:「尧时,四凶犹在朝。」奎曰:「四凶虽在,不能惑尧之聪明。圣人以天下为度,未有显过,固宜包容,但不可使居要近地尔。」帝然之。御史中丞王陶,以论文德不押班事诋韩琦,奎状其过。诏除陶翰林学士,奎执不可。陶又疏奎阿附。陶既出,奎亦以资政殿大学士知青州。司马光谏曰:「奎名望清重,今为陶绌奎,恐大臣皆不自安,各求引去。陛下新即位,于四方观听非宜。」帝乃召奎归中书。及琦罢相,竟出知青州。明年薨,年五十八。赠兵部尚书,谥曰文肃。  奎喜奖廉善,有所知辄言之,言之不从,不止也。少时甚贫,,既通贵,买田为义庄,以赒族党朋友。没之日,家无余资,诸子至无屋以居,当时称之。  赵抃,字阅道,衢州西安人。进士及第,为武安军节度推官。人有赦前伪造印,更赦而用者,法吏当以死。抃曰:「赦前不用,赦后不造,不当死。」谳而生之。知崇安、海陵、江原三县,通判泗州。濠守给士卒廪赐不如法,声欲变,守惧,日未入,辄闭门不出。转运使檄抃摄治之,抃至,从容如平时,州以无事。  翰林学士曾公亮未之识,荐为殿中侍御史,弹劾不避权幸,声称凛然,京师目为「铁面御史。」其言务欲朝廷别白君子小人,以谓:「小人虽小过,当力遏而绝之;君子不幸诖误,当保全爱惜,以成就其德。」温成皇后之丧,刘沆以参知政事监护,及为相,领事如初。抃论其当罢,以全国体。又言宰相陈执中不学无术,且多过失;宣徽使王拱辰平生所为及奉使不法;枢密使王德用、翰林学士李淑不称职;皆罢去。吴充、鞠真卿、刁约以治礼院吏,马遵、吕景初、吴中复以论梁适,相继被逐。  抃言其故,悉召还。吕溱、蔡襄、吴奎、韩绛既出守,欧阳修、贾黯复求郡。抃言:「近日正人端士纷纷引去,侍从之贤如修辈无几,今皆欲去者,以正色立朝,不能谄事权要,伤之者众耳。」修、黯由是得留,一时名臣,赖以安焉。  请知睦州,移梓州路转运使,改益州。蜀地远民弱,吏肆为不法,州郡公相馈饷。抃以身帅之,蜀风为变。穷城小邑,民或生而不识使者,抃行部无不至,父老喜相慰,奸吏竦服。召为右司谏。内侍邓保信引退兵董吉烧炼禁中,抃引文成、五利、郑注为比,力论之。陈升之副枢密,抃与唐介、吕海、范师道言升之奸邪,交结宦,进不以道。章二十余上,升之去位。抃与言者亦罢,出知虔州。虔素难治,抃御之严而不苛,召戒诸县令,使人自为治。令皆喜,争尽力,狱以屡空。岭外仕者死,多无以为归,抃造舟百艘,移告诸郡曰:「仕宦之家,有不能归者,皆于我乎出。」于是至者相继,悉授以舟,并给其道里费。召为侍御史知杂事,改度支副使,进天章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时贾昌朝以故相守魏,抃将按视府库,昌朝使来告曰:「前此,监司未有按视吾藏者,恐事无比,若何?抃曰:「舍是,则他郡不服。」竟往焉。昌朝不悦。初,有诏募义勇,过期不能办,官吏当坐者八百余人。抃被旨督之,奏言:「河朔频岁丰,故应募者少,请宽其罪,以俟农隙。」从之。坐者获免,而募亦随足。昌朝始愧服。加龙图阁直学士、知成都,以宽为治。抃向使蜀日,有聚为妖祀者,治以峻法。及是,复有此狱,皆谓不免。抃察其亡他,曰:「是特酒食过耳。」刑首恶而释余人,蜀民大悦。会荣諲除转运使,英宗谕諲曰:「赵抃为成都,中和之政也。」  神宗立,召知谏院。故事,近臣还自成都者,将大用,必更省府,不为谏官。大臣以为疑,帝曰:「吾赖其言耳,苟欲用之,无伤也。」及谢,帝曰:「闻卿匹马入蜀,以一琴一鹤自随,为政简易,亦称是乎?」未几,擢参知政事。抃感顾知遇,朝政有未协者,必密启闻,帝手诏褒答。  王安石用事,抃屡斥其不便。韩琦上疏极论青苗法,帝语执政,令罢之。时安石家居求去,抃曰:「新法皆安石所建,不若俟其出。」既出,安石持之愈坚。抃大悔恨,即上言:「制置条例司建使者四十辈,骚动天下。安石强辩自用,诋天下公论以为流俗,违众罔民,顺非文过。近者台谏侍从,多以言不听而去;司马光除枢密,不肯拜。且事有轻重,体有大小。财利于事为轻,而民心得失为重;青苗使者于体为小,而禁近耳目之臣用舍为大。今去重而取轻,失大而得小,惧非宗庙社稷之福也。」奏入,恳乞去位,拜资政殿学士、知杭州,改青州,时京东旱蝗,青独多麦,蝗来及境,遇风退飞,尽堕水死。  成都以戍卒为忧,遂以大学士复知成都。召见,劳之曰:「前此,未有自政府往者,能为朕行乎?」对曰:「陛下有言,即法也,奚例之问?」因乞以便宜从事。既至蜀,治益尚宽。有卒长立堂下,呼谕之曰:「吾与汝年相若,吾以一身入蜀,为天子抚一方。汝亦宜清谨畏戢以率众,比戍还,得余赀持归,为室家计可也。」人喜转相告,莫敢为恶,蜀郡晏然。剑州民私作僧度牒,或以为谋逆告,抃不师畀狱吏,以意决之,悉从轻比。谤者谓其纵逆党,朝廷取具狱阅之,皆与法合。茂州夷剽境上,惧讨乞降,乃缚奴将杀之,取血以受盟。抃使易用牲,皆欢呼听命。  乞归,越州。吴越大饥疫,死者过半。抃尽救荒之术,疗病,埋死,而生者以全。下令修城,使得食其力。复徙杭,以太子少保致仕,而官其子屼提举两浙常平以便养。屼奉抃遍游诸名山,吴人以为荣。元丰七年,薨,年七十七。赠太子少师,谥曰清献。  抃长厚清修,人不见其喜愠。平生不治赀业,不畜声伎,嫁兄弟之女十数、他孤女二十余人,施德茕贫,盖不可胜数。日所为事,入夜必衣冠露香以告于天,不可告,则不敢为也。其为政,善因俗施设,猛宽不同,在虔与成都,尤为世所称道。神宗每诏二郡守,必以抃为言。要之,以惠利为本。晚学道有得,将终,与屼诀,词气不乱,安坐而没。宰相韩琦尝称抃真世人标表,盖以为不可及云。  屼字景仁。由荫登第,通判江州,改温州,代还,得见。时抃已谢事,神宗命为太仆丞,擢监察御史。以父老请外,提举两浙常平。元佑中,复为御史。上疏言:「治平以前,大臣不敢援置亲党于要涂,子弟多处管库,甚者不使应科举,与寒士争进。自王安石柄国,持内举不避亲之说,始以子雱列侍从,由是循习为常。资望浅者,或居事权繁重之地;无出身者,或预文字清切之职,今宜杜绝其源。」又言:「台谏之臣,或稍迁其位,而阴夺言责;或略行其言,而退与善地;或两全并立,苟从讲解;或置而不问,外示包容。使忠鲠之士,蒙羞难退,皆朝廷所宜深察也。」傅尧俞、王岩叟、梁焘、孙升以事去,屼言:「诸人才能学术,为世推称;忠言嘉谟,见于已试,宜悉召还朝。」所言皆切时务。  避执政亲嫌,改都官员外郎,出提点京东刑狱。元符中,历鸿胪、太仆少卿。曾布知枢密院,将白为都承旨,蔡卞摭其救傅尧俞事,遂不用。未几卒。  初,抃庐母墓三年,县榜其里曰「孝弟」。处士孙侔为作《孝子传》。及□兀执父丧,而甘露降墓木。屼卒,子云又以毁死,人称其世孝。  唐介,字子方,江陵人。父拱,卒漳州,州人知其贫,合钱以赙,介年尚幼,谢不取。擢第,为武陵尉,调平江令。民李氏赀而吝,吏有求不厌,诬为杀人祭鬼。岳守捕其家,无少长楚掠,不肯承。更属介讯之,无他验。守怒白于朝,遣御史方偕徙狱别鞫之,其究与介同。守以下得罪,偕受赏,介未尝自言。  知莫州任丘县,当辽使往来道,驿吏以诛索破家为苦。介坐驿门,令曰:「非法所应给,一切勿与。稍毁吾什器者,必执之。」皆帖伏以去。沿边塘水岁溢,害民田,中人杨怀敏主之,欲割邑西十一村地猪涨潦,介筑提兰之,民以为利。通判德州,转运使崔峄取库绢配民而重其估。介留牒不下,且移安抚司责数之。峄怒,数驰檄按诘,介不为动。既而果不能行。  入为监察御史里行,转殿中侍御史。启圣院造龙凤车,内出珠玉为之饰。介言:「此太宗神御所在,不可喧渎;后宫奇靡之器,不宜过制。」诏亟毁去。张尧佐骤除宣徽、节度、景灵、群牧四使,介与包拯、吴奎等力争之,又请中丞王举正留百官班庭论,夺其二使。无何,复除宣徽使、知河阳。介谓同列曰:「是欲与宣徽,而假河阳为名耳,不可但已也。」而同列依违,介独抗言之。仁宗谓曰:「除拟本出中书。」介遂劾宰相文彦博守蜀日造间金奇锦,缘阉侍通宫掖,以得执政;今显用尧佐,益自固结,请罢之而相富弼。又言谏官吴奎表里观望,语甚切直。帝怒,却其奏不视,且言将远窜。介徐读毕,曰:「臣忠愤所激,鼎镬不避,何辞于谪?」帝急召执政示之曰:「介论事是其职。至谓彦博由妃嫔致宰相,此何言也?进用冢司,岂应得预?」时彦博在前,介责之曰:「彦博宜自省,即有之,不可隐。」彦博拜谢不已,帝怒益甚。梁适□七介使下殿,修起居注蔡襄趋进救之。贬春州别驾,王举正言以为太重,帝旋悟,明日取其疏入,改置英州,而罢彦博相,吴奎亦出。又虑介或道死,有杀直臣名,命中使护之。梅尧臣、李师中皆赋诗激美,由是直声动天下,士大夫称真御史,必曰唐子方而不敢名。  数月,起监郴州税,通判潭州,知复州,召为殿中侍御史。遣使赐告。趣诣阙下。入对,帝劳之曰:「卯迁谪以来,未尝以私书至京师,可谓不易所守矣。」介顿首谢,言事益无所顾。他日请曰:「臣既任言责,言之不行将固争,争之重以累陛下,愿得解职。」换工部员外郎、直集贤院,为开封府判官,出知扬州,徙江东转运使。御史吴中复言,介不宜久居外。文彦博再当国,奏:「介向所言,诚中臣病,愿如中复言。」然但徒河东。  久之,入为度支副使,进天章阁待制,复知谏院。帝自至和后,临朝渊默。介言:「君臣如天地,以交泰为理。愿时延群下,发德音,可否万几,以幸天下。」又论:宫禁干丐恩泽,出命不由中书,宜有以抑绝;赐予嫔御之费,多先朝时十数倍,日加无穷,宜有所朘损;监司荐举,多得文法小吏,请令精择端良敦朴之士,毋使与憸薄者同进;诸路走马承受凌扰郡县,可罢勿遣,以权归监司;兖国公主夜开禁门,宜劾宿卫主吏,以严宫省。帝悉开纳之。  御史中丞韩绛劾宰相富弼,弼家居求罢,绛亦待罪。介与王陶论绛以危法中伤大臣,绛罢。介嫌于右宰相,请外,以知荆南。敕过门下,知银台司何郯封还之,留权开封府。旋以论罢陈升之,亦出知洪州。加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枢密直学士、知瀛州。  治平元年,召为御史中丞。英宗谓曰:「卿在先朝有直声,故用卿,非繇左右言也。」介曰:「臣无状,陛下过听,愿献愚忠。自古欲治之主,亦非求绝世惊俗之术,要在顺人情而已。祖宗遗德余烈,在人未远,愿览已成之业以为监,则天下蒙福矣。明年,以龙图阁学士知太原府。帝曰:「朕视河东,不在中执法下,暂烦卿往耳。」夏人数扰代州边,多筑堡境上。介遣兵悉撤之,移谕以利害,遂不敢动。  神宗立,以三司使召。熙宁元年,拜参知政事。先时,宰相省阅所进文书于待漏舍,同列不得闻。介谓曾公亮曰:「身在政府而文书弗与知,上或有所问,何辞以对?」乃与同视,后遂为常。帝欲用王安石,公亮因荐之,介言其难大任。帝曰:「文学不可任耶?吏事不可任耶?经术不可任耶?」对曰:「安石好学而泥古,故论议迂阔,若使为政,必多所变更。」退谓公亮曰:「安石果用,天下必困扰,诸公当自知之。」中书尝进除目,数日不决,帝曰:「当问王安石。」介曰:「陛下以安石可大用,即用之,岂可使中书政事决于翰林学士?臣近每闻宣谕某事问安石,可即行之,不可不行,如此则执政何所用,恐非信任大臣之体也。必以臣为不才,愿先罢免。」  安石既执政,奏言:「中书处分札子,皆称圣旨,不中理者十八九,宜止令中书出牒。」帝愕然。介曰:「昔寇准用札子迁冯拯官不当,拯诉之,太宗谓:『前代中书用堂牒,乃权臣假此为威福。太祖时以堂帖重于敕命,遂削去之。今复用札子,何异堂帖?』张洎因言:『废札子,则中书行事,别无公式。」太宗曰:『大事则降敕,其当用扎子,亦须奏裁。』此所以称圣旨也。如安石言,则是政不自天子出,使辅臣皆忠贤,犹为擅命,苟非其人,岂不害国?」帝以为然,乃止。介自是数与安石争论。安石强辩,而帝主其说。介不胜愤,疽发于背,薨,年六十。  介为人简伉,以敢言见惮。每言官缺,众皆望介处之,观其风采。神宗谓其先朝遗直,故大用之。然居政府,遭时有为,而扼于安石,少所建明,声名减于谏官、御史时。比疾亟,帝临问流涕,复幸其第吊哭,以画像不类,命取禁中旧藏本赐其家。赠礼部尚书,谥曰质肃。子淑问、义问,孙恕。  淑问字士宪。第进士,至殿中丞。神宗以其家世,擢监察御史里行,谕以谨家法、务大体。淑问见帝初即位,锐于治,因言:「中旨数下,一出特断,当谨出纳、别枉直,使命令必行。今诏书求直言,而久无所施用,必欲屈群策以起治道,愿行其言。」初,诏侍臣讲读。淑问言:「王者之学,不必分章句、饰文辞。稽古圣人治天下之道,历代致兴亡之由,延登正人,博访世务,以求合先王,则天下幸甚。」河北饥,流人就食京师,官振廪给食,来者不止。淑问曰:「出粟不继,是诱之失业而就死地也。」条三策上之。  滕甫为中丞,淑问力数其短,帝以为邀名,乃诏避其父三司使,出通判复州。久之,知真州,提点湖北刑狱,言新法不便,乞解使事,黜知信阳军,以病免。数年,起知宣州,徙湖州,入为吏部员外郎。又引疾求外,帝以为避事,降监抚州酒税。哲宗立,司马光荐其行己有耻,难进,召为左司谏,以病致仕,数月卒。  义问字士宣。善文辞,锁厅试礼部,用举者召试秘阁,父介引嫌罢之。熙宁中,辟京西转运司管勾文字。神宗览本道章奏,知义问所为。以其名访辅臣,因黄好谦领使事,谕之曰:「唐义问风力强敏,行且用矣,可面诏之。」寻以为司农管当公事。方行手实法,所在骚然。义问言:「今造簿甫二岁,民不堪命,不宜复改为。」从曾孝宽使河东,还奏事,记利害纲目于笏,帝取而熟视之,历举以问,应析如流。帝喜曰:「欲见卿,非今日也。」擢湖南转运判官。一路敷免役钱,又分户五等,储其羡为别赋,号「家力钱」,义问奏除之。移使京西,文彦博守西都,义问求罢去。彦博告以再入相时,尝荐其父,晚同为执政,相得甚欢,故义问乃止。时陕西大举兵,多亡卒,所至成聚。义问请令诣官自陈,给券续食,人以为便。会有不悦之者,免归。  元佑中,起知齐州,提点京东刑狱、河北转运副使。属邑尉因捕盗误遗火,盗逸去,民家被焚,讼尉故纵火。郡守执尉,抑使服,义问辨出之,方旱而雨。用彦博荐,加集贤修撰,帅荆南,请废渠阳诸砦。蛮杨晟秀断之以叛,即拜湖北转运使,讨降之,复砦为州。进直龙图阁,以集贤殿修撰知广州。章敦秉政,治弃渠阳罪,贬舒州团练副使。后七年,复故官,知颖昌府,卒。  恕,崇宁初,为华阳令,以不能奉行茶法,忤使者,谢病免归。其弟意方为南陵令,亦以病自免,兄弟杜门躬耕。恕寻以宣教郎致仕。靖康元年,御史中丞许翰言其高行,诏起为监察御史。意亦以宰相吴敏荐,召对,而贫不能行,竟饿死江陵山中。  论曰:拯为开封,其政严明,人到于今称之。而不尚苛刻,推本忠厚,非孔子所谓刚者乎:奎博学清重,君子人也。抃所至善治,民思不忘,犹古遗爱。介敢言,声动天下,斯古遗直也。夫听谏者,明君所难,以唐文皇犹弗终于魏征,观四臣面诤,鲠吭逆心,或不能堪,而仁宗容之无咈,诚盛德之主哉!屼世孝,淑问难进,义问强敏,恕高行不陨家声,有足美云。
 楼主| 发表于 2013-1-17 19:58: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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