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文通》出版小史

小蒙蒙斋

《马氏文通》出版小史

郭万青
2008年是汉语语法学史上第一部由中国人自己写的语法学著作《马氏文通》出版110周年纪念，“《马氏文通》是汉语语法成为汉语语言学一门分支学科的标志。《马氏文通》的问世，标志着中国汉语语法学的诞生，汉语从此告别了没有中国人自己写的汉语语法学著作的历史，以汉语为母语的中国人开始自觉地、理性地研究汉语语法结构规律。”（马庆株《〈马氏文通〉一百年》，《中华读书报》1999年12月1日第5版）“中国之有文典，自马氏始。”（梁启超语）可见《马氏文通》这部书的价值和意义所在。
《马氏文通》共十卷，是江苏丹徒（今镇江）马建忠积二十余年之力而成，经推定完成于1898年。前六卷即于1898年出版，到1900年全书出齐，全书出齐的那一年到今天恰恰又是一百一十周年。
根据何容先生《〈马氏文通〉的版本》、林玉山先生《汉语语法学史》和柳士镇先生主编《语文名著》，现见《马氏文通》最早版本为竹纸铅排线装六开本，十卷分装十册，上海商务印书馆排印。后来则有绍兴府学堂教科书本（该本为竹纸铅排本的翻版木刻）、光绪甲辰本（该本为竹纸铅排本的翻版铅印，为成都官报书局排印）、商务印书馆大字洋装四开本（分订上下两册，鄙处有民国二年（1913）第十一版和民国十二年（1923）第十六版，版权页有“甲辰年初版”字样，当即甲辰本之再印本。何容先生见到的第十版版权页有英文名称，下注著者及职衔，为“By Taotai Mei-Suh”。第十一版则只有英文名称及出版单位，没有著者，其文为“MIDDLE SCHOOLS
Chinese Grammar
COMMERCIAL PRESS, LTD”，共三行，各占一行，其中“Chinese Grammar”居中四号大字，其它两行五号字；第十六版版权页的英文有4行，分别为“Chinese Grammar”、“For middle schools”、“Commercial Press，Ltd”、“All rights reseved”的字样，与十一版也有不同。邵霭吉先生《〈马氏文通〉版本叙录》未提及）、万有文库本（为王云五主编万有文库第一集第一千种，分装六册，卷九、卷十各分装一册，其它八卷每两卷一册，1929年出版，后又将该本合订为一册出版，称“文库合订本”）、杨氏刊误本（由《马氏文通》和杨树达《马氏文通刊误》合订而成，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年出版）、章校本（章锡琛以光绪甲辰本为底本进行校注，1954年由北京中华书局出版，上下二册。林玉山先生《汉语语法学史》44--45页有“马氏文通的版本”一节，其中有谈《马氏文通校注》的一段话为：“校注本。书面写《马氏文通校注》，前后五卷各分上、下两册。页码全书上下两册合编，共563页。该书由章锡琛于1941年在上海排校，一直到1954年10月才由北京中华书局出版。”根据我所看到的《马氏文通校注》1954年版本的三印本和四印本，林氏的说法是不完善的。兹就两次印本的不同做一下说明。《马氏文通校注》的三印本于1958年1月由中华书局上海印刷所印，封面横题仿宋体“马氏文通校注”，扉页书名也是横题，且书名下署有著者和校注者的名字；四印本1961年12月由中国科学院印刷厂印刷，封面竖题手写体“马氏文通校注”六字，扉页只有书名没有著者和校注者的署名，书名仍是竖题。三印本总563页，和林说是一致的，而四印本却只有558页，比三印本少5页。三印本比四印本多出的5页内容为《付印题记》。另外，两次印本的出版单位虽然同为中华书局，但中华书局在两次印本上的地址却不一样。三印本中华书局下所标的地址为“北京东总布胡同57号”，四印本中华书局下标的地址却是“北京复兴门外翠微路2号”。再者，也不是象林书说的“前后五卷各分上、下两册”，实际情形是前六卷为上册、后四卷为下册。1988年中华书局又出版精装一册本）、语法丛书本（此本根据章校注本把章注删掉后重排，为《汉语语法丛书》十种之第一种，商务印书馆1983年初版，前有朱德熙先生《〈汉语语法丛书〉序》和吕叔湘先生《重印〈马氏文通〉序》，后有术语索引。后商务印书馆出版《商务印书馆文库》，其中2000年出版的《马氏文通》即依据此本重印）、《〈马氏文通〉读本》（由吕叔湘先生和王海棻先生合编，对《马氏文通》的部分内容进行调整，细分章节，引例编号，并订正了一些讹误。由上海教育出版社1986年出版，后多次再版。上海成立世纪出版集团之后出版《世纪文库》，收录《〈马氏文通〉读本》，2001年出版）等诸多版本。
根据北京图书馆编《民国时期总书目•语言文字分册》（书目文献出版社1986），《马氏文通》问世不久即有相关介绍及研究专著，如陶散生《马氏文通要例启蒙》（1916年由北京华新印刷局出版，24开，上下册）对《马氏文通》中的例句作通俗解释，以便于初学。杨树达《马氏文通刊误》，由上海商务印书馆1931年初版，1933年国难后第一版。该书依据《马氏文通》原来卷次逐卷提出自己的看法，颇有益于《马氏文通》。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交科学出版社出版，1962年中华书局又根据科学出版社版重新排印出版，1991年作为《杨树达文集》第四种和《古书句读释例》、《古书疑义举例续补》合订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民国时期另外一部《马氏文通》的研究著作为邵成萱编纂的《新式标点马氏文通易览》，该书由瑞安仿古印书分局1934年印行，16开本。分正名、字类、句读三部分，仍分10卷，对《马氏文通》进行标点、订正和研究。
民国时期《马氏文通》的研究论文10多篇，其中何容先生有4篇，这一时期的论文大体收录在张万起编的《马氏文通研究资料》中。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到1984年的研究论著，基本上收录进张万起先生编的《马氏文通研究资料》（中华书局1987），自《马氏文通》出版以来一直到2005年的《马氏文通》研究论著，邵霭吉先生《〈马氏文通〉研究数据索引》（邵霭吉《〈马氏文通〉辨正》附录二，商务印书馆2005）收录基本齐备。2005年以来《马氏文通》研究专著尚未见到，研究文章中国期刊网基本收录齐备。
我个人收集的《马氏文通》研究著作就有张万起编《马氏文通研究资料》（中华书局1987）、杨树达《〈马氏文通〉刊误》（《杨树达文集》之四，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王海棻《马氏文通与中国语法学》（安徽教育出版社1991）、蒋文野《〈马氏文通〉论集》（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唐子恒《马氏文通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1997）、侯精一和施关淦主编《〈马氏文通〉与汉语语法学——〈马氏文通〉出版百年（1898—1998）纪念文集》（商务印书馆2000）、吕叔湘和王海棻编《〈马氏文通〉读本》（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朴云锡和陈榴《中韩语法学史上的双子星座——〈马氏文通〉和〈大韩文典〉》（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姚小平主编《〈马氏文通〉与中国语言学史——首届中国语言学史研讨会文集》（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3）、宋绍年《〈马氏文通〉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邵霭吉《〈马氏文通〉辨正》（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邵霭吉《〈马氏文通〉句法理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等多种，这些都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出版的《马氏文通》方面的著作，在我所收集之外应该还有相当多的《马氏文通》方面的专著，可见学者们对《马氏文通》这部书的关注程度。